紫阳花日记免费试读-志麻子省吾小说第一章

紫阳花日记免费试读-志麻子省吾小说第一章

时间:2020-08-11 11:09:02 编辑:紫翠

紫阳花日记 已完结

紫阳花日记

分类:现情 来源:快看 作者:(日)渡边淳一 主角:志麻子省吾

紫阳花日记该小说的主角和配角叫志麻子省吾,是(日)渡边淳一倾心写作的一本十分不错的现代言情小说,正在快看火热连载中。丈夫省吾事业有成,经营着自己的医院,妻子志麻子是贤惠持家的家庭主妇。然而,从省吾发现妻子日记的那一刻开始,平淡的婚姻生活被打破。这本紫阳花封面的日记本上,清楚而详细地记载了她对丈夫的看法及正在着手调查关于丈夫的秘密。看起来平静温和的妻子,却如侦探般探寻着丈夫的生活。夫妻间斗智斗勇的暗战正式开始

《紫阳花日记》 第一章 免费试读

东窗事发

这可是在一个完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的,实在是太偶然了。

与其说是一般的偶然,更应该说不是单纯的偶然,而是好几个偶然的因素巧上加巧碰到一起,就促成了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说是促成,还不如说是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忽然出现更准确。

那天,川岛省吾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会鬼使神差地躺在自己太太的床上休息。

通常省吾都不在夫妻俩的主卧房睡觉,他在自己的书房安了一张床,平时基本上都在这张床上休息。

说是床,实际上是一张简易沙发床,靠背部分可以放倒,就成了一张简易的、不是很宽的单人床。

省吾自从在这张床上睡觉以来,已经睡了十个年头。

当然,家里有正式的寝室,其中有一张硕大的双人床,现在归妻子志麻子一人用。不过,他们俩婚后第二年生了个女儿,隔了两年又生了个儿子。妻子与孩子一起睡,半夜里还得起来喂奶、换尿布,忙得不可开交。在这种情况下,省吾就产生了想从夫妻共用的寝室里退出的念头。加上省吾经常要与医生伙伴一起吃饭到很晚才回家,而且回到家后又喜欢再喝点啤酒,有时看着电视就睡着了。每逢这样的情况,妻子志麻子就起来给他关电视,有时又会被丈夫如雷的鼾声骚扰得无法入睡。

那样的话,夫妻两人都休息不好,为此,省吾买了个沙发放在书房里,晚上就睡在那里。

这件事可以说是夫妻双方同意的,哪方都没有意见,结果,那张双人床就成了妻子一人专用的床了。

那天晚上,省吾与在自由之丘开医院的长田医生见面,一起吃饭,两人也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在大学时代,有一次生理学答案两人都不及格,一起参加补考。从那以后,两人就成了好朋友。如今年龄都已四十有五,互相说话也投机,体型也很相似。

两人见面自然就会说到大学的同学,会对新的医疗制度不满。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吃完饭后,又一起转到六本木继续再喝,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当然妻子已经睡了,省吾到厨房喝了一杯水后,像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书房,躺到窄窄的单人床上睡觉。

省吾本来就很容易入睡,屁股一沾上床就能睡着。喝了酒以后睡得就更死了。妻子经常说他,“像你那样睡,失了火都不知道醒”。

“瞧你说的,我难道会那么傻吗,连火烧到身上了都没有感觉?!”

听他这么反击,妻子就会非常冷淡地说:“是啊,到那时可就晚了,没救了。”

两人结婚已经十五年了,有两个孩子,大的已经上初中一年级,小的也上小学五年级了。夫妻俩平常一直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

省吾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了,妻子可能也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双方就这样谁都不那么较真,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的话,倒也相安无事。

就像平常一样,那天晚上省吾也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去了,睡得很死。到了早晨,他感到有些尿意,就醒了过来。

一看表,嚯,八点半了。他起身上厕所,妻子不在家,已经出门了。

对了,昨天妻子曾告诉过自己,上初中一年级的女儿夏美暑假要参加外语夏令营,去澳大利亚游学,今天是家长说明会。

他想起来了,今天是星期天,医院不开门。

对对,今天休息。省吾自言自语地说着,又躺到了床上,他感觉房间里有点闷热。

今天早上气温好像有点高,但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外面。省吾只好伸手将放在床边小桌上的空调遥控器拿过来,调节温度。

空调在运转,发出嗡嗡的声音,但就是感觉不到有凉风吹来。

莫非是发生故障了,省吾又用力摁了两下,但还是没有丝毫凉风,他只好很扫兴地将遥控器放回原处。

难得休息一天,还摊上空调坏了,真扫兴。

省吾轻轻地咂了一下舌头,将四周打量了一番,决定到妻子的房间去休息。

那可是个大房间,双人大床,躺上去感觉可好了。省吾立即去了妻子的房间,打开空调,往床上一躺。

与妻子已经几个月没有***了,省吾忽然感到有些莫名的兴奋,好像偷偷地潜入了秘密花园,不一会儿就觉得有阵阵凉风扑面吹来,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等省吾再次醒来后,飞快地扫视了房间一圈,然后才醒悟过来:噢,这是妻子的房间,我现在是躺在妻子睡觉的床上。

是啊,今天早上,书房的空调坏了,无法正常工作,自己才到这里来的。当时,妻子和女儿都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家里静悄悄的。儿子好像也不在家,不知上哪儿去了,也许是星期天去练习踢足球了吧。

他继续躺在还留着妻子气味的床上,好不容易才转过劲来。自己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沾这张床了。也就是说,自己与妻子有三个月没有亲热过了。

不,上一次是自己去要求妻子的,谁知她却拒绝了,说“我太累了”。已经半年多没有性生活了。

我们俩可能步入了最近人们经常讲的“无性婚姻”。不过,在超过四十五岁的夫妻中,这样的无性婚姻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省吾躺着的双人大床右边有个配套的大衣柜,衣柜边上还有带几个抽屉的立柜。立柜前面是个小型落地电视柜,上面放了一台电视。窗边还有一台妻子专用的电脑。

妻子就是用这台电脑在网上购物,搜索美容化妆的信息。但是省吾一次都没有碰过它。从那儿再往左,是一张梳妆台,上面有一台座钟,时针正指着十点。

自己是八点半左右进入寝室的,现在十点,说明已经在这间屋子里睡了近一个半小时。

“哎呀,该起来了吧。”

省吾看着从窗帘缝中流泻进来的夏日阳光,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准备起来。忽然,他感觉右腰边上有个像板一样硬邦邦的东西顶了自己一下。

唔,在这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呢?他觉得很奇怪,把手伸到垫褥下面去摸,从里面摸出了一本书。哦,可能是妻子在入睡之前读的书吧。他拿在手上一看,是一本偏长的笔记本型的书,封面上没有字,只有一朵硕大的紫阳花。

咦,这是什么书?省吾慢慢地将它翻过来一看,反面也是一朵紫阳花。是用一块画有紫阳花的薄布包着,没有书名。

省吾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朝着这画有淡紫色和红色花瓣的本子看了一会儿,终于伸手打开了第一页。坚硬的封面后的第一页是白纸,随后的一页上印有横线。前面几页都没写什么字,再往下翻,到第三页上,忽然出现了横写的字,密密麻麻的。

他一看这么端庄秀丽的字,就知道是妻子写的。

省吾觉得有点好奇,就顺着文字看了起来。首先左上方写着“7月20日(星期四)21:50”。这是写的那天的日期和时间吧。接着另起一行写道:

这是妻子亲笔写的,无疑是妻子的日记,不过这内容可有点奇怪。首先是第一句——“今天回家比平时稍微早了一点,也许是知道明天晚上要晚回来,故意打掩护吧。”这里指的是谁啊?

“为了擦桌子,我把他放在桌边的手机挪了一下。他正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啤酒在看电视,看到这一幕,忽然慌忙从我手中将手机一把夺了过去。”读到这里,省吾不禁站了起来。

唔,这不是在说我吗?!

她写道:“我不会看的,你放心好了。”是啊,晚饭时,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幕,妻子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莫不是……”

省吾忽然感到不安,再看了一下日期,七月二十日(星期四)。是半个月前的了,妻子写得很清楚,肯定是半个月前的星期四。

起因是自己看了搞笑节目放声大笑。那是讲医院的事,作为一个医院经营者,自己应该看看这种节目。谁知自己这么一说,她非常不高兴,皱着眉头对我说:“庸俗,讨厌!”

确实,她父亲是名牌私立大学的教授,她也是从圣正学院毕业的才女,但是最近却肝火很旺,我看了都害怕。尽管她刚刚四十出头,还是回了她一句“是不是快到更年期了”。她听了以后说了声“真没礼貌”,就扭头走开了。

我是说着玩的,开个玩笑嘛。但是妻子没有这么看,她双手叉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那五官端正的脸,生起气来更显得令人害怕。

不管怎样,说她快到更年期,确实是有点过分了。事后自己也曾给她赔不是,但是她根本不买账。面对这样的妻子,我也感到束手无策,只好草草地把饭吃完,急急忙忙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那天正是二十号星期四,那么一场小小的夫妻争吵,竟被妻子用小字密密麻麻地记录下来。这么点小事她也要记到日记上去,到底是为什么呢?

省吾感到很不可思议,又翻开了下面一页。

看到这里,省吾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些都是在写自己,这是毫无疑问了。

那个星期天确实是将手机上的挂件换了,那天晚上是诗织打来的电话,告诉我有东西忘在她房间里了。嘿,怎么就让她看穿了呢?

不管怎么说,手机上了锁就放心了。可是她竟然想打开,太可怕了。不过在家里,一切都在妻子监视之中,真令人无法安身。

老实说,真不敢再往下看了。不过,日记本放在自己面前,又怎么能将它合上呢?既害怕,又想看。

话又说回来,实在想不到,平时那么文静的妻子竟会如此冷静地对自己进行观察。真是,女人的直觉真是太可怕了。

省吾刚想开始读,又看了看周围。如果妻子回来的话就坏了。要让她看到自己在看她的日记,她肯定会一把抢走日记,大声叫嚷“你在干什么?!”,或许还会哭出来。

对,绝对不能发生那样的事情,绝不能让妻子察觉到我在看她的日记。

省吾将紫阳花日记本放下,穿着睡衣从床边站起来。

星期日上午十点,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周围一片寂静。

妻子和夏美一起去参加外语夏令营的说明会了,儿子祐太好像去练习踢足球了,都不在家,不知道妻子几点钟回来。

省吾先从寝室来到客厅,这是一间五十几平方米的房间,窗帘已经打开,夏日的骄阳透过窗户射进来,屋内非常明亮。

这是广尾寂静的住宅区大楼的七楼,从窗口可以看到有栖川纪念公园那片郁郁葱葱的绿地。这是十多年前买下的,有九十几平方米,离车站也很近,一家四口住得很舒坦。

省吾来到门口看了一下,妻子和孩子的鞋都不在,门是上了锁的。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即使妻子忽然回来,自己也能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可以趁她开门的时间把日记本藏好。如果在寝室里看的话,就无法察觉这一切。

省吾还是感到有点不安,他还是决定把寝室的门也锁上。

早在四五年前,妻子在自己寝室的门上装了一把锁。理由是晚上丈夫摸进自己房间的话,会闹腾不安,影响自己休息。夫妻之间还要给门上锁,真是太见外了。

刚开始,省吾还有点不高兴,但今天却要感谢这把锁了,可以保证妻子不会一下子闯进来。

有了这把锁,妻子就算是忽然回来,我也可以趁她开门之际,把日记本藏到垫褥下面,假装睡着就行了,她不会察觉。

“好,这就行了。”省吾自言自语地说着,重新开始看起日记来。

看到这里,省吾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原来妻子是这么看自己的,阅读她的日记以后,对她的心理活动了如指掌。妻子已经在怀疑自己了,而且记载的内容是与自己有关的,更何况是关于外遇的事,那就更令人放不下心了。他紧接着往下翻,下面一页是从轻井泽回来那天的事情。

读到这里,省吾不禁将视线从日记本上移开。他是愿意一直看下去的,但是忽然发觉自己浑身大汗淋漓,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啊呀,这个女人太敏感了。我做梦都没想到她会猜到,全都让她猜中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不仅如此,连诗织使用的是娇兰金沙飞舞樱花牌香水都猜到了,省吾自己都不清楚,还得去确认一下。

照这样下去,诗织的事情早晚都得让她猜中,只是时间问题。得小心了,省吾闭着眼睛在心里警告自己。这时,门口好像响起了妻子和女儿的声音。

省吾急忙合上日记本,将它塞到垫褥下面,随后又确认了一下是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看到基本没有问题,他又躺回床上,但猛地想起来,门还锁着呢。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起来,飞跑到门口,将锁打开,然后再飞快地返回床上。

这样妻子就不会知道自己趁她不在家看她的日记了。

省吾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一会儿就听见女儿欢快的声音,接着是妻子的声音:“咦,爸爸上哪儿去了?”

尽管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省吾还是不起来,不声不响地躺着。只听见开门声,接着是“啊呀”一声,他感觉妻子已经走到身边了。

“喂,你怎么睡到这儿来了?”

省吾极力装出一副被妻子吵醒的样子,老大不高兴地揉着惺忪的眼睛,问了一句:“怎么啦?”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嘛,去参加夏美的外语夏令营说明会,现在回来啦。”

妻子一边说着,一边将省吾盖在身上的毛巾毯从他肩膀上拉下来。

“干什么?!”

“哎,这可是我的床呀,你怎么跑到这儿来躺着了?”

省吾一听脸就歪了,嘴里发出啧啧的响声,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我房间的空调坏了,睡不着,就转移到这儿来了。”

拉开毛巾毯,下面就是白色床单了,妻子可能想起自己的日记本就藏在那下面,有点紧张了吧。

省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妻子的表情,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慌张,“瞧,都给你弄脏了”。她说着从省吾手上把毛巾毯一把抢了过来,用掌心吧嗒吧嗒地拍起来。

她看样子是想说,让我用脏了。

省吾觉得有点不愉快,他甚至想用手摸摸藏有日记本的地方。只见妻子飞快地将床罩一摊,“快,快,给我出去。”

省吾没办法,只好穿着睡衣悻悻地从寝室出来。只听女儿夏美说:“爸爸,你怎么可以随便进妈妈的房间呢?”

真没想到,连女儿都来数说自己了。他不禁瞪了女儿一眼。夏美装作没看见似的,光顾着看外语夏令营的说明书。

这孩子将来也会像她妈一样,变成一个死心眼的人吧。省吾干咳了两声,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不过,这世界上真会发生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啊。

省吾在书房里换上了一身短衣短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多年来一直相依为命的妻子竟偷偷地记起日记来了,她要是记家庭收支账或者家庭成长日记,那还说得过去,可她记的明明是对丈夫在外面花心的调查嘛。将丈夫言行可疑之处全都收集起来,一一记录在册。

她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那种事的呢?日记本上是从半个月前开始记起的,看她写得那么得心应手,肯定从很早就开始写了。

如果是那样,那种日记本在别处肯定还有,他想起了妻子卧榻周围一圈的衣橱和衣柜之类的。在那里的什么地方肯定还藏着别的日记本。

不过,那里面写的都是些妻子个人的想法,谁愿意去读它。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想读。

只要看了妻子的日记,就可以知道她在多大程度上掌握了自己的风流行径。不,不仅如此,还可以通过日记本了解妻子在想什么,是怎么看自己的,这种事情都能了如指掌。

“是啊,还是想看。”

妻子大概还没察觉到日记本已经被丈夫看到了吧。瞧她铺床单时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她肯定觉得,只要像以前一样一直藏在那里就没问题。

“那就行了。”只要还藏在妻子的床单下,自己就还有阅读的机会。只要读到这个日记,自己就知道今后应该注意点什么。

一般的夫妻结婚十年后,夫妻之间就会没什么话了。丈夫只会说些“吃饭”“洗澡”“睡觉”等最简单的词,妻子则会回答些“好”“什么”之类的,以前拥有的那些浪漫氛围也就荡然无存了。

长期生活在一起,自然不用语言也能心灵相通,但其实什么都不懂。事实上自己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省吾不由得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妻子的声音。

“喂,午饭怎么办?”

自己的日记让人家偷看了都不知道,妻子的声音显得十分明朗。

“喝杯咖啡就行了。”

省吾随便地回应了一句,继续思考着日记本的事。

日记的内容对自己冲击太大了。封面上淡淡的紫阳花斗艳怒放,非常美丽。

或许妻子是喜欢紫阳花的?

不过,从没听她说过喜欢这种花,也没有和自己一起去看过紫阳花。

但是,她为什么会选这样的日记本呢?而且在里面净写些丈夫花心的事。

省吾觉得太奇怪了,边想边在电脑边坐下来,上网搜索紫阳花。

首先,紫阳花自古以来在日本是野生的,是“集聚蓝色”的意思,因此也被叫作“集蓝花”“盔甲花”。

紫阳花的颜色会根据土壤性质不同而改变,比如在碱性土壤中就开红花,在酸性土壤中就会变成紫色的,所以又被叫作七色花或八色花。

接着又查了一下花语。花语:花心、水性杨花、善变。

“花心啊。”省吾不由自主地读出声来。

如果是根据花语来挑选画有紫阳花的日记本的话,妻子可太老谋深算了,或者说太狡猾了。

查到这里,省吾好不容易才理解了封面图案的意思。但是已容不得他在这里多愁善感,他觉得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才能再次阅读那本日记。

当然是越早阅读越好,不过妻子在家就困难了,只有像今天早上那样,妻子出门时才是机会。但是,省吾在家时,妻子基本上都不出门。

但也有像今天早晨一样的情况,虽然罕见,还是有妻子与孩子一起外出的时候。只有等待那样的机会到来。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呢?

更重要的,是什么事情促使妻子开始记那样的日记的呢?

记日记的女人很多,但是妻子为什么专记有关丈夫外遇的事?他有点越想越想不明白了。

老实说,迄今为止,他几乎没对妻子产生过兴趣。妻子对自己来说是必不可少的。确实是这样,正因为有了妻子,自己才能安身立命。但是他从没想过要一本正经地向妻子表示感谢,也从没说过感谢的话。不过,在妻子生日的时候,他曾让医院里的护士去买围巾或包,拿回来送给妻子。

两个人从没在一起谈谈这个家庭的未来,也没相互交换过对对方的看法。与省吾同年代的夫妻可能都是如此,既不是特别亲密,也不冷淡。

看到那本日记后,他觉得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相信妻子了。

不过……省吾想,迄今为止,自己从未让妻子不幸福或不自在。广尾的房子是上亿日元的高级住宅,妻子有一辆自己的专车,白天有的是空余时间。当然到目前为止,生儿育女、送孩子上学等,要说辛苦也是够辛苦的。但是女儿上中学以后,她比以前要轻松多了。

不能因此就说她肯定是幸福的,硬要那么说的话,可能有点牵强。可是按社会上一般太太的观点来看,自己的妻子可是交了好运。

与妻子相比,自己像拉车的马一样,每天要不停地工作。

新宿那家医院,自己是院长,下面还有护士、理疗师、办事员和护工等,加在一起要有将近二十个工作人员。设施除诊疗室外,还有处置室、放射透视室等各种检查室,有带浴盆的健康指导室,还有候诊室、办公室、院长办公室,茶水房、洗涤间和库房等,加在一起不到五百平方米。

要在东京市中心地段经营这种规模的医院,岂是容易之事?

为此,就在前两天,省吾刚刚找大学同学长田咨询,探讨像这样规模的医院,到底是个人经营好还是改成医疗法人好。另外,他也与税理顾问商讨过。

如此辛苦,要是有人认为我是随心所欲地游手好闲的话,那就是太可恶了。就算有时会近女色,又有什么可非议的呢?

想着想着,省吾慢慢地精神起来了。

省吾期待的那个日子来临了,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

儿子祐太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是去上野科学博物馆参观,妻子陪他一起去。那天正好是星期天下午,省吾正看着电视,妻子向他告辞说:“我陪他去一下,行吗?”

“啊,当然可以。”

省吾无精打采地答复了一句。女儿夏美刚巧也到同学家去了,这真是天赐良机。

“四点左右回来,晚饭怎么办?”

“等你回来再说吧。”

不管怎么样,让他们先出去,这是主要的。

“那好吧,我们走啦。”伴随妻子这句话,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听到关门声,省吾喘了一口气。

“好,这下就剩下我一人啦。”

省吾又重新将屋内环视一遍,确认已经没有人了,然后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妻子的寝室。

里面布置得和以前一样,床上套着米色床罩。省吾小心翼翼地将床罩一角掀起,再挪开毛巾毯,向垫褥下伸出手。

这次在比上次再往下一点的位置,掏出来一看,果然是紫阳花封面的日记本。

妻子好像没有察觉到日记本曾被人翻看过。

“好!”

省吾再次确认后,将床复原,拿着日记本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现在开始看,时间有的是。

省吾打开从冰箱拿出来的啤酒,喝了一口,打开了日记本。

这简直是当头一棒,省吾不禁失声叫了出来:“啊呀……”

真没想到她竟然连放在高尔夫球杆袋里的鞋子都会查看。

那天,自己确实根本没有去打高尔夫球,而是借打高尔夫球为由,去见诗织了。

高尔夫球杆袋是送出去了,但那是门对门服务,从家里运到高尔夫球场,然后再委托他们从球场送回自己家。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吧。

谁知这一计谋竟然都被她看穿了。

怪不得那个星期天回到家里,妻子对着自己的脸打量了好半天。原来是在观察我晒黑的程度啊!

想到这里,省吾还真的感到恶心起来。

这样看来,可以想象自己的一切都被妻子看得一清二楚,基本上没错。

省吾看着空中,呆呆地想了一会儿。

如果被她追问起这些疑点的话,自己该如何应付呢?

关于脸没有晒黑,自己可以回答说,防晒工作做得好,在脸上厚厚地涂了一层防晒霜,又加了一顶大帽檐的太阳帽。关于鞋子嘛,自己可以回答说,在回家前用空气清洁枪喷了好几次,又用毛巾擦过。

不,这肯定不行,妻子的脾气自己是清楚的,她也许会反驳说:“你以前可从来没这么做过哟。”而且忽然想起来,涂上厚厚的一层防晒霜太奇怪了;以前鞋子根本就不擦,这次会一反常态拼命地去擦?

想到这里,省吾又喃喃自语:“不过……”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妻子虽然对这些了解得一清二楚,但她就是一语不发。对于上周日去打高尔夫球的事,妻子一次都没提过。

那天回家时,妻子伸过手想接高尔夫球杆袋,自己是没有交给她。而且那天深夜,她又从洗衣机中发现了带有香水味的白衬衫。为什么她就是不开口呢?

也许她是想将一切证据都收集齐了,等时机一到,就新账旧债一起算?

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在此之前,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想出一个对策来。

省吾一边对自己说着,一边继续翻看日记。

下一篇日记,跳了一天。

或许是太兴奋了,很少见,这段文字写得有点潦草,接在下一页上。

这一天的日记到此结束,望着后面空白的一页,省吾又叹了一口气。

老实讲,自己根本就没想到妻子会考虑这么多。不过话又说回来,妻子有点神经质。对孩子,特别是对男孩子要粗放点,不能太刻板了。

祐太初中毕业进入高中后,不用别人逼迫他,他自己也会努力学习的。在目前阶段还是轻松点好,可以踢踢足球,打打棒球,干他自己想干的事。

体育活动、俱乐部活动等,以及与朋友交往,对男孩子来说是很有益的,能帮助孩子健康成长。但是妻子只考虑眼前利益,让孩子考上名牌私立高中,自己就可以对周围的主妇吹嘘“我儿子上某某高中了”。

总而言之,女人还是头发长见识短。省吾像是要转换一下心情,一口气将啤酒喝完,打开了下一页。

为了接去上补习学校的儿子祐太,跟妻子吵了一架,妻子怎么会忽然想起过去的事呢?日记接下去追溯到夫妻俩结婚后不久,孩子出生时的事情。

只有这一部分内容与前面的不同,前面都是在猜测自己在外面花心的情况。而这里写的都是新婚后夫妻在一起度过的日子的感想,真实感人。

迄今为止,自己确实是个甩手丈夫。孩子的一切事情全都扔给了妻子,育儿和家务都是妻子的活儿,自己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相互之间有这样的分工也是很自然的。

但是,下一页日记却完全不一样了。

“啊,假面夫妻啊。”省吾喃喃地念出了声。

是不是假面夫妻倒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妻子为什么把问题看得如此严重。育儿和家务等,一切都交给妻子来干,这不是说明妻子自己也认可?

如果真的那么艰难,每天都搞得神经衰弱的话,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一声?真的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完全可以帮她一把。尽管自己很忙,但帮点忙还是可以的。

但是,妻子真的要自己帮忙的话,说不定自己会一脸不耐烦的神色,不加理睬地说:“你没看见我也忙着呢。”事实上,妻子也不止一次看到自己那副神色,心想就当丈夫不在家吧。

这天的日记是以如下的话语结束的。

忽然,省吾的手机响起来了。

谁打来的呢?急忙拿出一看,是从医院打来的。值班的护士报告说,正在进行康复治疗的病人忽然病情恶化倒下了。

医院原则上周六和周日都不开门,只有康复科因为每天有人来做理疗,所以天天营业。

腰疼、颈椎疼的病人一般都用牵引疗法,骨折的病人和高龄患者因为四肢僵硬,一般都以理疗为主。

倒下的那个病人是个七十五岁的老汉。他像往常一样进行完水疗运动以后,从浴池中上来时,患者忽然觉得眼前发黑,叫了一声难受,就倒下去了。

“神志清醒吗?”

“刚开始还稍微点点头,现在好像进入睡眠状态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不要动他,让他安安静静地躺着。”

在电话里做完指示后,省吾将刚读到一半的日记合上,放回妻子的垫褥下,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衬衣和裤子就出去了。

停车场在负一层,省吾的雷克萨斯和妻子的奥迪A4车位紧挨在一起。妻子的奥迪A4已经开出去了。

省吾钻进自己的雷克萨斯,一直朝新宿驶去。从广尾到新宿的医院,星期天路上不塞车的话,只要二十分钟便可抵达。

一边驾驶着车子,省吾还在思考刚才看的日记,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是呀……”

在日记本里,妻子记下丈夫不协助做家务,不肯接送孩子。按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帮上忙。纵然是在家休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来个急症病人,可以说是每天在家随时等候召唤。

无法直接向妻子发泄的一腔怒火,全在车子里自言自语地发泄了。一会儿就到了医院所在的大楼。

进了电梯,一直上七楼。一进医院门,护士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立即给他披上白大褂,直接进了理疗室。只见患者仰面朝天地躺在墙根下。

省吾利落地检查了患者的脉搏和呼吸,又用听诊器听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再呼唤几声“金井先生、金井先生”。只见患者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略微点了点头。

不是需要立即采取什么急救措施的重症患者,但是必须好好检查一下。

省吾命令护士静静地将患者抬到病床上,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医院里没有住院部,但有病床。这两张病床是专门为急救车送来的紧急病人,以及像今天这样的在医疗中忽然发病的患者预备的。

现在躺在那儿的患者今年七十五岁,这个男人两膝患关节炎,在浴池中进行步行练习。据理疗师说,他在浴池中练习得有点过度了,摔了一跤,好像有点轻微脑震荡。

“让他躺一会儿,再检查一下吧。”

省吾对护士作了指示,护士又告知他,有个做颈部牵引治疗的妇女说自己手脚有些麻木。省吾急忙来到理疗室,看到一位女子正在接受颚部牵引,应该是颚部向下的,现在却让她把下巴往上翘了。

“怎么搞的?!这样的话是适得其反。今后要注意了。”省吾将正确的方法告诉了患者,并指示护士要注意仔细观察,不能大意。

按摩和理疗等不必由医生直接在场,理疗师等可以直接进行指导,对增加医院的收益很有好处,但是往往会发生这样的问题。幸好,这次发生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省吾放心地回到院长办公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好不容易有个星期天,就这样泡汤了。

省吾稍微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拨通了诗织的号码,电话通了,但没有人接听。她好像说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叫什么“橙色大侠”的歌手演唱会,可能正在那儿听歌吧。

原来打算晚上与妻子一起吃完晚饭后再到她那儿去的,早知有这样的事,约的早一点就好了。

不过,晚上要出来的话,现在还是趁早回家一趟比较好。幸亏刚才那个患者还在医院躺着,说“放心不下去医院看看”,妻子肯定不会怀疑。

有理由溜出来,省吾觉得放心了,就决定先回家。

三十分钟后回到家里一看,果不出所料,妻子已经回家了。

“你上哪儿去了?”

妻子充满责备地问道。省吾回答“去新宿了”,又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忽然被叫到医院的事讲了一遍。

“还没让他回去,让他在医院躺着呢。”考虑到自己晚上还要出去,省吾打了个伏笔。“是嘛。”妻子只是含糊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很难得的星期天,自己为了工作特意跑了一趟医院,她应该说一句“你辛苦了”才对啊。省吾十分不满,但是妻子好像在关心后面的事情。

“哎,今天晚上怎么办?”

很早以前就说好的,今天晚上一家人一起去外面的饭馆吃。

妻子说:“咱们去寿屋吧。”寿屋是广尾车站附近的一家日式餐馆。

“那大门怎么样?”

省吾说的大门是麻布的一家烧烤店。妻子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满脸老大不高兴,好像说“又要去那里?”。

“你可真喜欢吃肉啊。”

“嗯,祐太也喜欢那家吧。”

“嗯,喜欢。”儿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决定去烧烤店了。妻子冷嘲热讽地说:“最近好像很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嘛。”

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了六点,一家人一起出发去饭店。

也许是去的时间早了一点,店里的桌子都空着。他们找了一张方桌,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像往常一样,省吾要了份牛里脊肉和薄切猪肉。妻子和孩子要了肋扇肉、五花肉等,他们更喜欢吃这些肉。

在外人看来,这一家父母孩子四口人,非常温馨,十分和睦。但是,只要深入一步,就会发现其中存在的各种问题。

比如说夏季去冲绳旅游吧,以前一直是在八月十五日前后,利用盂兰盆节假期一起去的。但是今年夏美要参加夏令营游学,只好挪到下周,利用周五和双休日进行了。

“听说台风接近冲绳了,我们的旅游没有影响吧?”

省吾是能不去就尽量不去,但是祐太立刻回答:“没影响。”女儿则说:“爸爸,别想开溜。”

这些看来都是妻子教唆的。一有什么事,妻子和两个孩子就结成统一战线。

妻子和孩子们都放假了,好说啊。可是我还有工作,而且不仅是周末两天了,连周五都搭进去了,医院要关门。这些妻子也不是不知道,但她总是说:“大家都盼望着去。”让她这么一说,自己就只好服从了。

一年只有一次,为家庭牺牲嘛,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诗织那儿还没通知呢。

如果告诉她是和妻子及两个孩子一起去冲绳,她肯定会不高兴。或许会说:“你嘴上讲得漂亮,最终还不是向着老婆。”

不,诗织不是那种刀子嘴的女人。我的家庭成员,她也知道。事到如今她可能也不会说些怪话。相反,如果她什么都不说,那倒是令人难堪。省吾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这一切都没逃过妻子的眼睛,她把手边烤熟的肉往他这边推了推,说:“爸爸快吃,不然要烤焦了。”

被妻子一催,省吾赶忙把牛肉塞到嘴里,但紧接着妻子又将大蒜推了过来。

“多吃点,长点劲儿。”

她这么说,是不是又在讽刺我呢?连大蒜都劝我吃,看来她是看穿了我今晚上要与诗织见面了。

“不可能吧。”省吾刚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妻子又给他斟上一杯葡萄酒。

看来这婆娘是想把我灌醉,不让我去约会。不,不,这完全是我想多了。或许是因为看了她的日记,最近总是有些神经过敏。

省吾打起精神吃了块牛里脊,把烤好的薄切猪肉推到妻子面前说:“来,吃这个,这个可好吃……”

还没说完呢,妻子就用筷子将他推过来的猪肉扒拉到一边,说:“谢谢,我自己吃的,自己烤。”

这可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她怎么能这样呢?省吾被搞得兴味索然,妻子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悠闲地吃着。

作为父亲,不太愿意说这个,但最近女儿夏美也对自己疏远了。以前见到自己老是“爸爸、爸爸”地叫得很亲热,但最近见了面连招呼也不打,好像见了外人一样。

是不是女儿快进入青春期了,只要对方是男性,就连看到父亲都觉得心烦。或者她是本能地觉察到父亲有外遇了,感到有点恶心?

总之女儿进入了多愁善感的年龄,这肯定没错。

也许是多虑了吧,妻子最近好像没有什么食欲。省吾将烤好的牛里脊放到她面前,她也只是说“我自己吃的,自己烤”,绝不动筷子。也许她想吃清淡的日本料理,却让我给拽到烤肉店里来了吧。

与妻子相比,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祐太还边吃边说,到了冲绳后要学冲浪什么的,一副小大人的神气。

如果纯粹要到海边去玩耍,那么湘南海岸也可以。但是,这是历年夏季的惯例,是为全家人服务,没辙。

省吾一边在心里说服自己,一边把饭吃完。不一会儿,一家人都站了起来。

也许是来得比较早吧,吃完饭才刚过八点。

走出烤肉店,一家人溜溜达达地回到家中。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起来。这是省吾事先与护士讲好的,让她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汇报下午摔倒的患者的病情。

“患者很稳定,从那以后没有什么异常。”护士汇报得很简短,但是省吾却一个劲儿点头,嘴里还不停地应答着“好,好”。

护士汇报完后已经将电话挂断了,这边,省吾还在煞有介事地说:“好,好,我马上过去。”随后他又望着妻子说:“我还得去一下,去看看下午那个患者。”

还没等他说完,妻子就打断他的话,很奇怪地问道:“他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不,没回家。他的心脏有些问题,才让他在诊疗室里躺着的。年纪很大了,我放心不下,得去看一下。”

“都这个点了,还去?”尽管妻子一脸狐疑,省吾还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向外面走去。

“爸爸,你上哪儿去?”女儿夏美问道。走到门口,省吾一手拉开门,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我还得到医院去,那儿的病人还在等着我呢。”妻子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按理说应该嘱咐丈夫路上开车小心的。

省吾把妻子和孩子都抛在后面,走出房门后,头也不回地直奔停在地下车库的那辆心爱的雷克萨斯。

坐进车后,他才在心里对自己说,行,这下可以到诗织那儿去了。或许妻子也觉察到了。不,她不会猜到我是去诗织那儿,充其量不过是怀疑我去哪个女人那里。

不,不,妻子可能正在怒发冲冠呢,因为自己吃完饭,忽然就出门了。

行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省吾一边在心里嘀咕着,只管加大油门,朝诗织居住的代代木方向驶去。

紫阳花日记

紫阳花日记

丈夫省吾事业有成,经营着自己的医院,妻子志麻子是贤惠持家的家庭主妇。然而,从省吾发现妻子日记的那一刻开始,平淡的婚姻生活..

作者:(日)渡边淳一 类别: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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