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眸若深海，自溺不可知

“签字！”

一份婚后协议被仍在顾晶蕊眼前，她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协议，朝站在她眼前的蔺超伸手。

“笔！”

一支笔仍在她脚边，顾晶蕊愣了一下，随即捡起笔利落的在那份协议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蔺超。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看过他。

“你都不看一下？”

“没什么好看的，一年前不都签过一次吗？就算你这次在协议里加了什么不平等条约，那也只是几张纸，撕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撕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女人，是想赖账吗？

“希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顾晶蕊礼貌性的回应一声，手机在这时响起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顾晶蕊打开微信，点开周成峰发给她的一张图片。

“站住！”

看完图片的顾晶蕊叫住正准备离开的蔺超，拿着手机走到他面前。

“你真的，只是因为我们两家商业合作才和我结婚的？”

蔺超莫名其妙的看着顾晶蕊，嗤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是因为爱你吗？”

“呵，你的爱突然让我感觉太低俗。”顾晶蕊语气变得生硬，“蔺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你这个女人突然发什么疯！”

顾晶蕊举起手机，冷冷的看着他。

蔺超朝手机望去，角膜移植四个字清晰的映入眼帘。才

结婚一年，就被这个女人知道了，蔺超对顾晶蕊的反应感到有点意外。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为什么不说话？你当初说如果不是因为薛筱蕾死了，不管什么两家的商业合作，哪怕是让你去死你也不会娶我。可现在看来，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把眼睛就那么凑巧的捐给了我，你只是找到了一个替身，对吗？”

“是又怎样？”

“如果是你，当你失去爱的权利，还要被当作另一个人的替代品像个木偶一样困在一个人身边，你愿意吗？”

顾晶蕊转身对着镜子，继续说：“你知道吗？现在看着这双眼睛我特别想把它再挖出来丢掉。死就死了，装什么大好人把痛苦丢给一个大活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把这双眼当成宝，为了它竟然愿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蔺超狠狠攥着手中的那份婚后协议，强忍着愤怒低吼道：“闭嘴！”

“原来你也会生气？”顾晶蕊轻轻哼笑两声，表情越来越冷漠，“请你以后记住，我是顾晶蕊，只能是顾晶蕊。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把我当作一个替身。”

发泄完的顾晶蕊离开房间，刚走下楼，手里的手机不停在震动。

“喂，妈。”

“晶蕊，你爸出事了……”

手机从顾晶蕊手里掉在地板上，里面还能听见一个哭泣的女声，断断续续叫着她的名字。